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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談談你的故事?』林克(Link)突然說。
『你真的想知道?』萬尼卡(Wannikar)望向他從兩個禮拜前就開始看的南方,而就像兩個禮拜前,甚至三個禮拜前一樣,依然只有他們,海和永無止境的沉悶。
『你說過你一百多歲了,』林克說。『而且還來自世界的另一端,那個你叫米隆斯的地方。』
『你什麼事都知道一點,是吧?』萬尼卡笑著看那個孩子,林克是個勇敢的小孩,至少在這個年紀裡是,萬尼卡在他這個年紀絕對比不上他。他在短短的一個月內承受親人死亡及離家的痛苦,還和一個不是很熟的活死人坐船到一個
聽都沒聽過的地方。(『平戶是什麼東西?』)
『可是你看起來不像,對吧?』
『是阿。』
『告訴我為什麼。』林克故裝嚴肅的說。
『要講很久。』萬尼卡把手撐在船桅上,並發現自己正無意間用魔法導了許多熱能進去。『要從一百多年前開始講。』
『那差不多我們也該到了。』
『我想也是。』
『你會從你自己講起嗎?』
『什麼意思?』萬尼卡感到疑惑。
『有些說書人在講故事時會先講其他的東西。』林克說。『好比說哈姆雷特的故事,大部分人會先講死去國王的靈魂突然出現那段,而那裡根本沒有哈姆雷特。』
『我懂了,』萬尼卡坐上甲板上的椅子。『我不會扯那些有的沒的,不過我不會說我自己的故事。』
『我想我要說的應該是我朋友史紐特(Snewter)的故事。』萬尼卡看著林克百思不解的眼神說。
『為什麼?』
『因為我的故事並不完整,』萬尼卡說。『而且……』
『不完整是什麼意思?』
『你會知道的,另外,我要說的是,』萬尼卡說。『而且我了解他勝過我自己。』
一陣沉默,他們兩個又開始注視南方,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後,林克說話了。
『你在等什麼?』
『我在想開頭。』
『就從你出生那天開始阿。』
『雖然我可以想起來,』萬尼卡說。『但那對我們兩個都沒有意義,』這時他突然領悟到他應該從哪裡講起了。『我知道要從哪裡開始講起了。』
『這個故事要以海盜為開頭。因為他們實在……』
*
『該死的海盜。』蘭伯利(Rombly)抱怨。手上拿著剛傳來的電報,喝著40年以來的每個早晨從不缺席的渥連咖啡。『連玉米也不放過。』
『反正那也不是你的玉米。』我揉著左手的傷疤說著。
『那個交易根本還在商量階段。』萬尼卡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萬尼卡是我的兄弟,不是真正的,而我們為什麼在一起誰也不曉得,不過我們都認為是沒人想告訴我們。但就像蘭伯利的郵差朋友說的,不管是回恩(When)還是倒真(Douzon),都要往最好的地方看。
『不,我就快搞定了。』蘭伯利說。他的鬍子短到看不見,我一直很想問他是怎麼弄的,但每次想到的時候他都碰巧不在,根據我的推測,那和他的咖啡有關。他是我們的爸爸,就像萬尼卡一樣,不是真正的。『比渥夫那小子急得想脫手,我看得出來,他和他的家人目前在籌錢想離開,你們知道的,東岸嘛。』
『是阿。』我說,我們都懂。如果是幾個月前,蘭伯利在早餐桌前抱怨的就一定是東岸的戰亂,不過米隆斯現在已經沒多少人把它當早晨抱怨話題了,因為宋(Song)將軍的勢力已悄悄滲入米隆斯城中,倒不是說他們的眼線到處都是,而是現在隨時都有可能會有人死掉。這點讓我們三個覺得很悲哀,宋將軍只殺死了兩個人,就讓整個城市人心徨徨。『沒有人真的告訴他們東岸的慘狀。』萬尼卡曾這麼批評。
我拿起桌上的袋鼠包開始吃,這時蘭伯利突然說:『今天是不是要抽兵職?』
我和萬尼卡交換了一個不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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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0月19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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