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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11日 星期二

2014.11/11 也許我這一生始終在追逐那顆九號球

  『曾經想擁抱的彩虹,盛開的花朵,那純真的笑容。突然有風吹過,那一轉眼,只剩我。』


 


  『夢,猶原是夢。什麼時候,我卻這大棕。』


 


  『飛過那片,茫茫人海,下個路口,直走或轉彎。』


 


  『也許我這一桿,又沒辦法進球,就像我的生活,一直在出差錯。』


 


  『所謂的彩虹,不過就是光。只要心還透明就能折射希望。』


 


  『只好看破這虛華,不怕路難走,不怕大雨淋。』


 


  『我的好兄弟,我打攏不死。我想要走路有風,我想要作真真正正的英雄,你叫我麥憨麥憨麥憨,我聽你在黑白講。』


 


  『就算真的整個世界,把我拋棄,而至少快樂傷心我自己決定。』


 


  『就算誰能消滅了我,也奪不走我們做夢的自由。』


 


  『我不怕千萬人阻擋,只怕自己投降。』


 


  『我活著,用我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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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開車以後,就有許多自己一個人開著車,除了揣摩著下個綠燈的時間到底足不足夠我再踩一次油門(或是就這樣慢慢滑過去)外,只能聽已經聽了十多年的五月天歌的時候。


  當然還有思考。開了車才知道,這幾年我做什麼事情都像瘋了似的想在短時間內做各種事情,然後沒有一件事是真的專心去做完的。開了車才有辦法什麼其他事情都不做,專心地聽歌,在我現在的生活這反而是相當難得的事。開著車子一邊唱著五月天的歌,一邊專心地去反覆思考這些我早就聽了十多年的歌。與其說是聽出了更多東西,我覺得比較像是現在的我找到了更多共鳴。當然小學三年級的時後也有小學三年級的共鳴,因為不管是小學三年級還是大學三年級,我的生活好像就是一直在出差錯。


  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很喜歡五月天,但一直到現在我才漸漸了解到他們之所以如此成功的原因。他們成功地抓到那些奮力追逐夢想的人心中的隻字片語。有的時後還可以把這些心聲轉變成完美的吉他Solo。


  也是到了長大到了他們剛組樂團的年紀,對於他們早期的歌有種更深刻的了解。原本在小學的我聽起來只是很帥的歌詞,十年後的我徹底地抓到他們想表達的意思和感覺了。為什麼有人跟他們說愛拼才會贏的時後,他們要回『我不是不知道』。為什麼阿信要說『擁有太多,難就難在放手』。或是說『大家開開心心出來玩,你卻埋頭吃飯』(明明都『出來』玩了,還有人特地帶著便當坐在地上吃嗎?)


  不過當我到了他們剛組樂團的年紀時,他們也到了我小學時我爸媽的年紀。像『我活著,用我的邏輯。』這種帥得亂七八糟的歌詞大概不會再出現了XD。


  I am not that kind of people who don't know where to go and how to do. I had a plan, though it is simple and a little bit crazy. So stop trying to make any plans for my own life.


2014年11月4日 星期二

2014.8/20 美加 Day 1 多倫多機場

  我寫遊記的速度看來真的只能寫機場大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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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飛行飛過白令海,穿過整個加拿大到多倫多。看著加拿大的土地我想著:天啊,北美洲就在下面。不過似乎不如之前飛法蘭克福經過西伯利亞時看著西伯利亞的土地來的感動。


  


  其實沒有像預訂那樣到北極↑


  大概飛過加拿大中部時就變成了黑夜,然後降落在夜晚的雨中的多倫多。多倫多,我到達的第一個美洲的城市。我對那裡沒什麼特別的認識,因此降落在那邊甚至不如搭遊覽車到費城時的感動那麼大,更不用說從紐澤西開進曼哈頓時那麼感動。


  


  走經連接空橋時,我表弟德德開始跟我討論《蜘蛛人:驚奇再起2》的劇情。我當下想說回去的時候一定要看,結果也沒有看。


  我走在機場,試著從各個蛛絲馬跡來分辨加拿大到底比較偏向德國還是英國(或更糟:比利時)。一開始還看不出來,到了過海關時,也看起來蠻順利的。


  機場的標示都是英文法文並列。


  


  過了海關以後,我們將我們將我們在桃園就填好的入境卡出示給一個光頭黑人,之後他會在上面做些記號,接著讓我們通過到後面的行李區。但之前在飛機上坐我們右邊的團員卻被他叫到另一個區域進行檢查,我當下覺得一定是她哪裡沒填好,不然沒道理會去其他地方啊。於是我和我爸去問那個黑人:『為什麼她去那裡?』


  那個黑人給我們一個十足不耐煩的表情,說道:『因為我叫她過去。』


  『她是和我們一起的,我可以跟他去嗎?』我爸指了指那個她過去的區域。


  這時他似乎進入了另一種模式,一把搶過我爸的入境卡,攤開來在上面指指他已經在上面做的記號。接著似乎按壓著內心暴怒,用向幼稚園生說明『帆船四』和『大肚六』的口吻跟我爸說道:『你,去那邊。』他指向後面。接著再指向另一個檢查區域說道:『她,去那邊。』


  接著我打算去找導遊,不過後來我沒找到他。他應該之後還是有出現,因為後來他似乎有解釋說那是例行抽查。


  抽查。這麼簡單的概念也不打算解釋給我們聽。或許在加拿大情緒控管很差的人都在機場負責檢查。不過我也不能這麼輕易地妄下定論,可能他的狗今天早上死了吧。


  不過也有可能跟我們說話的口氣或臉部表情有關。我們一臉一副『嘿,搞什麼啊』的臉去問他這個,讓他感到相當的不悅。


  不管是什麼原因,我當下認為加拿大是比較偏向英國而不是德國的國家。 


  後來我到了行李轉盤區,地上有垃圾,角落堆放著無人認領的行李。到處都沒有看到那種在台灣或日本排的長長的行李推車。我看到阿忠舅舅推著一台。『現在好像已經沒了。』阿忠舅舅說道。


      行李手推車沒了。我小心翼翼地反覆品嚐這個狀況,從來沒聽過會發生這樣的事。尤其發是在行李轉盤處根本沒幾個人的時候。


  我媽叫我幫虹溪買瓶水。我拿出我在忠孝敦化台灣銀行換的加幣,兩張二十的鈔票。然而那邊的販賣機頂多只收十加幣的鈔票。於是我開始問其他人有沒有加幣的十元鈔票。阿忠舅舅沒有,問到阿公的時候就有了。


  於是我把鈔票放進去買了四塊多的水。找出了加幣的硬幣,自從小學五年級繳錢時我媽誤把二元加幣當成為舊版五十元台幣而放到繳費袋以來,一直被我當作收藏品的東西。如今一次兩個從販賣機裡滾出來。在看到兩元北極熊圖案加幣滾出來的瞬間我心中頓時有種神奇但一閃而過的感覺。


  大家都拿到行李後,我們出去到入境大廳。


  我和子琪去旁邊的旅遊服務中心問有沒有紀念印章。我們不是唯一在那邊的人,所以必須排隊。這時有個穿灰西裝的人沒有排隊想要過去直接問他些什麼,我忘記是要問什麼,總之應該是相當好解決的事。


  


  『你可以等我嗎?!等我回答完這位先生的問題!』旅遊服務中心僅有的員工站著大喊。用的是在台灣乃至日本的服務中心員工絕對不會使用的分貝。不過如果活在這樣不強調『客人至上』的社會,習慣了或許也是滿自在的。


  等到輪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問他這裡有沒有紀念印章。『印章?』他一臉狐疑地反問。『你是指海關的那種印章嗎?』他相當認真地這樣講,讓我覺得他真心相信世界上會有人去服務中心找人蓋海關印章,而且這樣的人還有兩個。不過至少他在說的時候口氣相當良好。


  但是我們沒有時間了,而且這裡看起來一副就不會擺有紀念印章的樣子。西方世界不盛行紀念印章,我想東亞盛行印章應該跟漢字的使用有關係。不過事情有壞也有好,就我在英國的經驗而言,他們比較不在乎印章是公務用或是紀念性的。在台灣或日本這些公務印章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給觀光客收集。


  總之,我們離開那裡,飛快地趕回隊伍之中。不知道是皮爾森機場的規定還是加拿大政府的規定,我們必須拖著漫長隊伍穿越馬路到達某個指定的柱子,我們的是28號柱子。為了之後再等待遊覽車過來。我們等了大約十分鐘吧,遊覽車就過來了。我們的司機是一個黑人,西追˙C˙湯斯(Cedric C. Townes)。這個名字是我看在自由女神像那天跟他聊天時看名牌得知的,不過當時其實我就忘得差不多了。我靠著模糊的記憶在一個網站上查到的,根據上面顯示,我再付0.95美元(旁邊標註著:特別優惠!Special Offer!)就可以看他的手機、訴訟紀錄和婚姻狀況。天啊。


  


  後來遊覽車來了。


  上了車之後,我們的導遊劉建國(這個名字我其實最後一天在寫導遊心得的時後才知道)提到說我們的機場和旅館都是位於密西沙加(Mississauga)市的郊區。其實在行前說明會的時候我一直以為我們的導遊是白人,因為髮型加上紅潤的皮膚吧XD。


  除此之外,我注意到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遊覽車上沒杯架。這怎麼可能呢?杯架不是基本配備嗎?就算沒有杯架,那至少前面應該要有類似可以摺疊的餐盤那樣的東西吧,上面會有凹下去的一塊專門用來擺飲料,結果那也沒有。


  總之大約半小時後,我們下交流道。那裡看起來跟南港軟體園區那一帶很像,散散的高樓大廈,加上許多公園綠地,沒有便利商店,沒有超市。如果真的要說的話,這裡才是黑壓壓一片。


  


 


  到了多倫多機場希爾頓花園飯店(Hilton Garden Inn Toronto Airport)之後,導遊去櫃檯登記入住。我和子琪在大廳晃晃,拿了一張之後根本用不到的多倫多市區地圖。


  


  之後到房間結束了漫長的一天。



《'15年》:納粹間諜

  『事實上歷史不屬於我們,而是我們屬於歷史。』漢斯-格奧爾格·伽達默爾,《真理與方法》

  『人家說西方有西方的選擇,想必東方也有東方的道理。不知何去何從的,只有那流浪的人們,聽著隨風逝去的歌逐漸消逝。』中島美雪,《流浪者之歌》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卻只老了一歲。在你的雙眼中,你母親的雙眼,對著我哭泣。』皇后合唱團,〈’39

  『我們必須將眼光放到幾世紀以後,遲早白種人必須和黃種人來場最終的對決。』阿道夫˙希特勒,1942年

  『通往星空之處困難叢生。』拉丁語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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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3月10日

  現在時間是凌晨一點四十一分,入國審查官李隼人和一個身穿藍色軍外套和白色燈籠褲,自稱佛朗索瓦的人,坐在往台北的計程車上。漆黑的車廂內可以看到政府的宣傳文宣:『反納粹!世界的敵人!』。窗外則是白色刺眼的路燈,照著林口的工廠。身為前任新竹縣刑警,隼人清楚縣警單位的流程,這時候理當不會設立檢查哨。然而對於特高警察,除了泯滅人性的殘忍外,沒有人真的了解他們的行事作風。

  司機是一名老邁的巴基斯坦人,臉上似乎仍刻畫著伊朗戰爭時的駭人遭遇,車上放著他自己的音樂光盤,中島美雪的〈流浪者之歌〉(旅人のうた)。噢,願神保佑他千萬別轉收音機......

  『請您告訴我,』佛朗索瓦用怪腔怪調的法語說道。『告訴我之後發生的所有的事。』

  此時的李隼人腦中就像舉辦了連續三個晚上的喝酒會一樣,一堆毫無秩序而凌亂的畫面出現,霎那又消失。李隼人這時候想到他高中時在全國高校劍道選拔大會的決賽。接著又想到內布拉斯加州樹林燃燒的氣味與熱氣。李隼人閉上眼睛,開始思考這個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一個接著一個。

  *

  2015年3月9日

  白色的入國審查手續櫃台向左右延伸至牆壁,乾淨但難看的紅紫色地毯上站著許多剛下宇宙船的旅客,臉上寫滿了疲憊的不耐。雖然說是入國,但是其實不過是從帝國殖民地回到帝國。頭髮已逐漸灰白的李隼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制服坐在櫃台強化玻璃裡面,看著兩名白人走上前來。看起來一付登山客的模樣。然而在李隼人心裡,他們是不折不扣的間諜嫌疑犯。要是有人問李隼人為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早安,』李隼人親切地對著這兩個白人旅客說道。『請出示旅行劵。』

  李隼人一生中有許多精彩絕倫的英勇事蹟,身為美利堅戰爭的退伍軍人及現役入國首席審查官,他的英勇故事幾乎是小學國語課本的最佳教材,要是他死後政府在他家鄉大安設立他的銅像也不會是什麼奇怪的事。

  台北帝國宇宙中心或許不是全世界入國審查手續最複雜的地方,然而在防止『不法入國』這點上,台北帝國宇宙中心卻有令人驚訝的傲人成績。而這點大多歸功於曾擔任過新竹縣刑警的李隼人如獵犬般的直覺。即便台北宇宙中心的航班大部分都是飛往帝國所統領的月球屬地,這邊還是得再做一次檢查(『在月球那邊的同仁靠不住啊。』另外一個入境官姜二郎曾不只一次操著他那充滿客家口音的國語說)。最好的證據就是,三年內,總共有三十四名納粹間諜在這裡被捕。

  而他們全部都是被李隼人抓到的。

  李隼人微笑著透過強化玻璃看著前方的兩名白人,他們注意到李隼人如鷹般的瞳孔正像是觀察獵物般觀察他們嗎?或許有,只是他們被訓練成一絲不苟的臉孔,所以看起來不為所動的樣子。在黨衛軍的巡邏下,似乎第三帝國境內所有的民族都被改造成黨衛軍成員的樣子。

  眼前其中一名一頭捲曲褐髮的男子轉頭,看向另一名黑髮年紀較大的帶著貝雷帽的男子,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時貝雷帽男將他的護照交給褐髮男,西美*1人。如果他們真的來自西美,那我就是火星人。李隼人暗忖。那樣的話我就得小心了,現在火星生命體的懸賞金已經漲到五十三億圓了吧。李隼人心中浮現一個畫面,他被關在橢圓型透明圓柱中,眼睛翻白,飄在圓柱中的食鹽水中。『這是帝國的光榮成果!』一個穿著特別儀式服裝的人站在講台上,驕傲地向整個會場及全世界展示他們的發現。

  李隼人一邊想像著掌聲此起彼落的大會場,一邊從強化玻璃的洞口中,拿他們的護照。『美國人?』

  褐髮男點頭,接著用流利的像是樹葉間光線般國語講:『是!』

  對,李隼人打開護照。這些阿勃維爾的特務一向都會講國語,也總是點頭點地太用力。西方人永遠抓不到點頭的要領。

  『查理˙傑佛瑞˙湯斯?』李隼人一直都很納悶他們究竟怎麼取這些名字的。或許德國人會找一群穿白色實驗袍,長的像會計師的無趣傢伙設計一套很複雜的公式。算出最不容易被日本人懷疑的名字。『來自洛杉磯?』李隼人用英語問。

  『是的。』褐髮男『查理』用英文說道。腔調不至於太詭異,然而仍然有些微的不對勁,就像在一段熟悉音樂中偶爾出現的雜音。

  『洛杉磯,天使之城啊,』李隼人說道。『宜人的天氣!』

  『噢,』查理停頓了一下,那黨衛軍般的臉孔閃過了一絲困惑。『沒錯。』

  『但是還是比不上赫映*2。』貝雷帽男突然說道,接著報以微笑。

  貝雷帽男的護照寫著亨利˙羅伯特˙畢林斯。這個人才是老手,他的西岸口音幾乎無懈可擊。李隼人暗忖,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已經在懷疑他們了。

  『我倒是從來沒去過。』李隼人繼續將話題拉回洛杉磯。『我和我的妻子一直很想念洛杉磯。跟那裡比起來,台北就像地獄!』李隼人句句是謊,他的妻子恨死那個地方了,而李隼人的地獄正是美國。李隼人踏著許多同袍的屍體,活著從那個鬼地方回來。他這輩子絕對不會再踏上北美洲一步,即便是神明要抓他回去,李隼人也會把祂打成海綿。

  『兩位在月球上做什麼呢?』李隼人注意到他們不只是持有西美旅行劵,他們也有許多出入境日本的紀錄。但不會太多,也不至於太少。李隼人將他們的資料輸入電腦,這些出入境資料的確都記載在資料庫中。從洛杉磯離開、到達東京、到達京城、到達布宜諾賽里斯、到達松山。沒有任何足以引起嫌疑的地方,諸如倫敦或波士頓。這樣反而顯得奇怪,太乾淨了。就像片廠中的佈景。

  『爬山。爬皮爾利山,這是我們第一次嘗試二十四小時登山。』由於位於永晝峰裡面,除了短暫的月食之外幾乎沒有黑夜,登山客可以不受黑夜的限制登山。『沒有人能第一次就挑戰最難的。』亨利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十五年前的他可能是個充滿魅力的男人。是什麼動機讓他成為間諜呢?愛國心?死去的妻子?又是什麼把他的臉變成這副黨衛軍的死樣子呢?

  『沒錯,沒有人能第一次就挑戰最難的。』李隼人說著。他認為他們還沒發現他已經起了疑心,因為台北宇宙中心算是規模較小的宇宙中心,客流量少的宇宙中心檢查總是比較徹底。況且自從去年八月的宇宙船恐怖攻擊後,最近月球旅行的人變少很多,航班幾乎都坐不滿,排隊的人不算太多。所以檢查久一點並不奇怪。

  『洛杉磯事件的時後還好吧?』李隼人問道。『我聽說造成很嚴重的傷亡。』

  兩名旅客再度交換眼神。『因為最近都在旅行,所以不是很清楚狀況。』亨利˙畢林斯說道。

  李隼人在電腦上寫下訊息給他的同事姜二郎。間諜。他按下送出鍵。

  『是嗎?』李隼人漫不經心地說道,作勢拿起隨便一個印章,按著印泥。李隼人用眼角餘光看到隔壁的姜二郎走出隔間,進入旁邊寫著『制限區域』的門裡。『沒人分享這些訊息給你們嗎?NHK報了將近一個月啊!』李隼人停頓了一下,接著開玩笑般地繼續說:『該不會兩位都待在看不到NHK的地方吧?』

  這個亨利的臉絲毫沒有任何一點變化,但是李隼人感覺得到他察覺到了他的懷疑,以及他的壓力。『我有看到報導。』亨利說著。絲毫不知道這句話為他自己判了死刑。『但是我們沒有仔細看,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在做登山的規畫。』這時候的支援人員已經在他們後面不遠處,悄悄地以弓形站成一排。

  『你們在哪一台看到的?』李隼人輕柔地問道,柔得像恆春的白沙一般。『根本就沒有洛杉磯事件,我的朋友。』李隼人站了起來,查理飛快地將頭轉回去。看到七名拿著五七式手槍的武裝人員站成一排,右邊三個槍口指著查理,左邊四個。其他的旅客都在他另一個同事木下的指引下,疏散到『制限區域』裡面。

  『你們很優秀,但是。』李隼人走出玻璃隔間,頭轉向查理,微笑說道:『老兄,你的口音不對,加州人不會這樣講英文的。而你,』李隼人再望向亨利,帶著一點憐憫的眼神說:『畢斯林先生,不過這大概不是你的真名,你太小心了。你大概不相信日本入國審查官會編造這種無聊的事情吧?』

  『你們涉嫌通敵罪,我得審問你們兩個。請兩位跟著我來。』

  亨利用德語對著查理喊了一句話,由於太突然了,曾經在東大修過三年德語(外加一年德語會話)的李隼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接著他們兩個的眼神變得極為危險。狼,李隼人覺得不太對勁。就像狼一樣。

  李隼人拔出他的手槍厲聲說道:『雙手舉高!不要──』

  『希特勒萬歲!』亨利和查理用德語大喊,將右手舉高,做出納粹的敬禮。接著將他們的左手伸入外套內側──

  他們要拿槍了,李隼人準備要扣下扳機。

  ──一陣刺耳的噪音以他們兩個為中心嗶嗶作響。

  『快離開那裡!』李隼人向後奔跑,他沒見過這種狀況(或許在美利堅戰爭時有,但也已經成為他潛意識的影子,在李隼人熟睡之際以惡夢的型態出現)。但他卻猜到了之後的發展。

  接著是一陣白光與雙眼的灼熱刺痛感,和一陣貫穿耳膜的爆裂巨響。李隼人向前飛去,手肘和頭撞擊到前方的柱子。疼痛感像是蝴蝶般從頭腦中心破蛹而出。他腦中想的最後一件事是他和妻子蜜月旅行時,熱海花火大會的煙火。

  黑暗淹沒了他的視線。





註1:西美,全名美利堅太平洋合眾國(アメリカ太平洋合衆国),首都舊金山。建立於1947年,和淪為納粹傀儡國的美利堅合眾國(東美)以密西西比河為兩國國界。 

2:赫弈(かぐや),日本於 1997年在月球北極永晝峰建立的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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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芳心俱樂部》:三個秘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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